2017年4月21日 星期五

永恆的真實

撰文:Priya

今年4月的日本行,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參加4月8日的永恆真實・神性示現大祭(Sanatana Dharma Avatara Mera)。傳說4月8日是佛陀誕生的日子,為了感謝永恆的真實,與佛陀以外所有神的化身們的誕生,Mahayogi Mission首次策劃並舉辦了這個慶典。(日本京都的部落格上刊登了數張照片→連結,即使不懂日文,也可以點進去看看喔~)

「真實」是什麼呢?Shri Mahayogi教導我們,真實是沒有出生、沒有死亡、不會改變、唯一的永恆存在;而真實是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,存在於宇宙萬物之中,也存在於每個人之中;我們誕生於這個世界上,即是為了實現真實。

但即使讀了上述那段文字,我們可能還是滿頭問號,無法理解——究竟什麼是真實?什麼是實現真實?

人們透過眼睛無法看見「真實」的樣貌,或許很難理解那是什麼,不過不同時代裡,神的化身們(即avatāra,或譯為阿凡達)曾經降臨在這個地球上,以人的形體顯現在人們眼前,用他們的存在為我們展現了何謂「活出真實」、「實現真實」,例如佛陀、耶穌巴巴吉(《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》裡提到的永生的聖者),還有近代的聖者聖・羅摩克里希那等等。

「藉由這個祭典,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想一想永恆真實與自己之間的關係。還有,為了真實,自己想要付出什麼樣的行動。」去日本前,日本前輩很認真地告訴我們,要我們努力思考過後再去參加慶典。

學習瑜伽到目前為止,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的認真思考過這一點。瑜伽與Shri Mahayogi的教導救贖了當時的自己,讓我更加自由,接觸越多越深切感受到瑜伽智慧的偉大,我也很想把這麼棒的教導傳遞給其他人。但是,瑜伽之於我是什麼呢?所謂的瑜伽就是實現真實,那麼永恆的真實又跟我是什麼關係?我好像心裡隱約有答案,但仍是模模糊糊的。而且,我聽到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說:這些問題一定要去想嗎?就算不清楚,我也想繼續學習瑜伽啊⋯⋯

4月8日當日是爽朗的陰天,抵達會場前的路途中,大片粉紅櫻花恣意地綻放著,彷彿也為了這喜悅的一天歡慶著一樣。小小的會場裡,聚集了許多人——從日本各地前來的弟子們、台灣的弟子們,甚至也有遠從紐約前來的弟子。
慶典上,有前輩介紹了幾位瑜伽傳統歷史上的神的化身——佛陀、克里希那(Krishna)、聖・羅摩克里希那、拉瑪那・馬哈希,遙想他們偉大的生涯與引導;接著,是讓我們再次了解Satguru Shri Mahayogi Paramahansa的存在與使命。那麼,作為Shri Mahayogi的弟子們,究竟要如何為真實付出行動呢?七位弟子獻上了他們的祝辭。神的化身們的捨身奉獻,還有弟子們的實踐步伐與純粹又真誠的宣言,深深觸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。整個慶典的過程裡,充滿著歡笑與眼淚,抽泣聲此起彼落,所有在場的人與物,彷若化為一整片喜悅的海洋,只有喜悅存在著⋯⋯只有「那」存在著⋯⋯

慶典過後,我發現自己的心有某種變化。

目前為止,雖然持續努力過來了,但回顧前幾個月的自己,因為一些事件的發生,內心也有所動搖,其實不是沒有過懷疑的念頭:瑜伽的道路,我真的有辦法走下去嗎?
我想,自己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懷疑,是因為對人生的目標還想得不夠明確,也因為對於永恆真實的探求想望還不夠熱烈的緣故。可是在慶典上,聽著阿凡達們的使命,還有前輩們真摯的宣言,他們純粹又真摯的行動與情感強烈地打動我的心。前輩們的身影太帥氣了,讓人又崇拜又佩服。

邊聽邊流眼淚的同時,我的熱情更加熱烈地燃燒起來了!對,我真的想要知道真實是什麼!我想要繼續走下去!想要把這麼棒的教導傳遞出去!這份熱情的火焰,將之前曾有的迷惘幾乎燃燒殆盡,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。

能夠與瑜伽路上的前輩們、同伴們一起慶祝這樣神聖的一天,內心充滿深深的感謝。
最最最最最感謝的,當然是我們敬愛的上師Shri Mahayogi Paramahansa,因為有他的指引,我們才知道應該怎麼邁出步伐,走向真實。
我一定要繼續走下去。希望更多人可以一起踏上真實的道路,希望我們最終都能實現「那」。

Jai Sanatana Dharma Avatarra Ki Jai!



2017年4月8日 星期六

領受聖名

撰文:Prasadini(Lynn)


「Shri Mahayogi,我可以有靈性名字嗎?」

幾年前,Lynn在紐約第一次參加真理問答(satsangha)時,聽到Shri Mahayogi說:當上師(Guru)給予弟子「靈性名字」時,象徵弟子在靈性世界出生了。當時Lynn除了好想在靈性世界出生,更希望可以跟Shri Mahayogi 學習、成為弟子,因此她非常天真地提出了想要有靈性名字的請求。

然而Lynn知道,不管是不是領受到了聖名,Lynn都想、也都會以弟子的身份跟著Shri Mahayogi學習,即使在那時她並不知道「成為弟子」,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
在確認Lynn的心意之後,Shri Mahayogi真誠又溫柔地說:「我接受妳的心意,但妳必須等待。」

等待?那是當然的,許多弟子都是在多年的努力實踐教導後,才從上師那得到靈性名字。那代表著弟子了解到生命的目的是為了追求真實、實踐真實,而非追求外在世界一場又一場的幻夢。

只是Lynn並不知道她會等多久,或者說她並沒有在等待,能夠跟Shri Mahayogi相遇,跟著他學習才是最重要的。

「其實我不在乎是不是得到名字,那只是一個形式,對我來說並不重要。」
兩年過後,Lynn在京都對前輩這麼說,然而前輩沉思了一下,回答:「是不重要,但也很重要。每一個靈性名字,都包含著上師深深的祝福,像一個種子進入了弟子的心中。」

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。四月初的這一天,Lynn跟幾位同伴一起從台灣來到了京都,在抵達隔天的真理問答中,Shri Mahayogi同時給了四位弟子聖名,對每一位來說,都是驚訝到不知如何回應:「我可以接受這個禮物了嗎?」、「我實踐得夠深入了嗎?」⋯⋯但一想到聖名是Shri Mahayogi透過長長地沉思每個弟子的本質後所決定的,其中包含著他的祝福及愛——受寵若驚的心情便伴隨著深深地感謝。

2017年4月4號這天,對四位弟子來說,是一個重生,Lynn也在這一天成為了「 Prasadini」,意思是來自神的禮物,恩典。

相傳4月8號是佛陀誕生的日子,Mahayogi Mission特別舉行慶典,感謝過去多位曾真實出現在這世界上的開悟聖者,他們以自身的存在,向世人展示永恆的真實。參加這個聖典是此次京都行最主要的目的,如今,意外地從上師那得到了聖名,Prasadini將與同伴們帶著上師的祝福更積極地在追求真實的道路上前進。



2017年4月5日 星期三

成為斯瓦米‧維韋卡南達之前

1884年初,Narendra(斯瓦米‧維韋卡南達出家前的名字)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——他的父親因為心臟病發驟然離世。父親向來生活奢華,他去世後,整個家庭沉入貧窮谷底。扶養母親與弟弟們的義務,都落在Narendra肩膀上。

債主每天都來討債。曾經受過父親照顧的人袖手旁觀、冷淡以對。有的親戚為了奪取Narendra祖先流傳下來的祖厝,還對他們提起訴訟。家裡食物不充裕時,Narendra常常對母親說有朋友要招待,然後就出門,斷食一整天。有錢的朋友們裝得好像不知道他的狀況一樣,只要有聚會仍舊邀請他,纏著要他歌唱對神的禮讚歌。Narendra自出生以來,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人生的可怕。他終於領悟到聖‧羅摩克里希那一直述說的「真實」——「這個世界的幸福啊,是短暫無常的,轉瞬即逝⋯⋯」

那年夏天過後,雨季來臨。Narendra為了找工作與籌錢,一樣空腹整天在外奔波。一天傍晚,全身溼透的他在回家路上,因為過於疲勞,暈倒在某戶人家屋簷下。

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失去意識。各種顏色的思想或風景,接連不斷地浮現在心上,又消失而去。我連趕走這些想法的力氣都沒有,也沒有特別集中在一件事物上的力氣。
忽然,有一股很大的力量,像是將覆蓋在我靈魂上的好幾塊帷幕剝下一樣,長年來困擾著我的理智、擾亂著我的心的種種疑問,例如神的無限的愛與嚴正處罰間的關係,它們全部溶解於無形!我陷入狂喜。當我再站起來往前走時,身體的疲憊已經完全被治癒,心裡充滿著無限的勇氣與平靜。那時已經黎明。
翌日,我下定決心要出家。我並不是為了賺錢、侍奉家人、或追求世間尋常喜樂而誕生的。我堅定地決定,要像祖父一樣出家,然後思考著要哪天離開家裡。」

但是就在這一天,羅摩克里希那忽然來到了加爾各答。Narendra聽到這個消息,想說這樣正好,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之前他還想再見羅摩克里希那一面。
一看到Narendra,羅摩克里希那以不尋常的執拗邀請他:「今天和我一起去達克希什瓦(註)吧。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去喔。」在馬車上,兩個人沒有什麼交談。到了寺院,進了房間以後,一段時間羅摩克里希那處在恍惚狀態裡,忽然就靠近Narendra,緊緊握住他的手,流著眼淚唱起歌來:
 「說出口好嗎  不說比較好嗎
    怎麼做  你才能接受呢
    怎麼做  你才會在這裡      」

Narendra熱淚盈眶,想著:這個人他什麼都了解⋯⋯。師徒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哭泣。現場的人們覺得奇怪,想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。等到兩人冷靜下來一問,羅摩克里希那微笑著回答:「沒什麼,這是我和Narendra兩個人之間的事,和大家沒有關係。」
入夜後其他人都回家了,剩下他們兩人。
羅摩克里希那像個小孩一樣啜泣著,說道:「你是為了聖母的工作而來到這個世間,不應該生活在世俗裡。我一直都知道這一點。但是求求你,在我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,請繼續和你的家人在一起。拜託,為了我這麼做吧。」

雖然Narendra下定決心要出家,但家人的生活還是他最為掛念的。從這之後,事情自然地運作,他不必費很大的力氣也能獲得生活上必要的收入。以前他認為在卡利女神殿向聖母的神像祈禱只是迷信,而非常排斥;但現在他沒有任何抵抗,真誠地這麼做。他終於認同了向根本造化力具體化後的人格神祈禱的必要性。此時距離兩人初次相遇,大約快滿三年。

隔年,1885年四月開始,羅摩克里希那感到喉部疼痛。後來開始出血,被醫生診斷為喉癌。
因為在卡利女神廟裡無法充分治療,弟子們在加爾各答租了一個房子,將上師移往該處,委託有名的醫生來為羅摩克里希那治療。然後,以Narendra為中心,十二位年輕的弟子開始住下來,看護上師。每個人都出身良好,深受家族期許能在世間上出人頭地,但是他們在這時都向家族宣告要出家,與上師同住,一邊看護上師,同時努力於修行。
羅摩克里希那沒有隱瞞Narendra就是他精神上的繼承者,其他弟子和信徒們也非常自然地認同這一點,無論什麼事情都以這個23歲的青年為中心,他是天生的指揮者。

在羅摩克里希那逝世後,這些年輕的弟子們聚集起來。他們住在一起,認真修行。Narendra指導他們的學習及冥想,努力提高他們的智性與擴展見識。其後他以維韋卡南達之名向世界揭示的壯闊思想,大部分即是在此時準備好。
最後只留下一個弟子守護著上師的遺骨,其他人朝向印度全國各地托缽旅行。Narendra花了六年的時間走遍印度各地,足跡從喜馬拉雅山到印度最南端的科摩林角。這段期間他接觸過各種不同階級的人,大家都對他留下一生難以抹滅的強烈印象。

註:達克希什瓦卡利女神廟,Dakshineswar Kali Temple,位於印度加爾各答。聖・羅摩克里希那常住在該神廟裡。


斯瓦米・維韋卡南達
(Swami Vivekananda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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